7

等待了一陣子，手越的內心還是有些忐忑不安，正想著也許對方不在，乾脆回去吧的時候，大門就被打開了。

出來應門的青年，年紀看起來和手越差不多，這個人應該就是渡部隊長吧。

「手越？！」那人臉上表情滿是驚訝，「你怎麼會來？你…還好嗎？」

「好久不見了，渡部。」知道對方意有所指，手越露出淡淡的笑容，「嗯，我很好。」

「啊，別站在門口了，快進來吧。」渡部打開門招呼著。

死神先生牽住手越的手，幫他減輕走路的負擔，讓他在別人眼裡走路的姿勢不會那麼不自然。

渡部讓手越坐在沙發上，幫他泡了杯茶後，自己也坐到一邊的單人沙發，「爸媽出去吃飯了，剛好剩我一個…」渡部笑了笑，「不過，看到你這麼健康真是太好了。」

「嗯，我很努力呢！雖然還走得很慢。」手越說著拍拍自己的大腿。

「抱歉…」渡部低下頭說道。

「為什麼要向我道歉？你明明沒做錯什麼。」手越皺起眉頭，如果這聲道歉是在同情他的脆弱，他肯定會生氣。

「那件事之後，我一直很想向你道歉，對不起，讓你一個人那麼痛苦。」

「所以我說了，你們都沒錯，過份的是我！」一說到痛處，手越不自覺大聲了起來，「是我毀了大家的付出和榮耀…」

「我們從沒怪你，手越不在的球隊，早就失去了屬於冠軍的榮耀，沒有你我們根本不行。」渡部緊握雙拳，懊悔的低著頭，「雖然明白我們什麼都做不到，但我們都很想幫助你，又怕因此傷了你的自尊心。」

他們曾三番兩次聚在一起討論關於手越的事，要怎麼讓手越恢復元氣，討論到最後總是因為想起手越那天撕掉獎狀後的表情，他們都感到膽怯了。

手越哭了，那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手越哭泣，就算比賽輸了不甘心，忍住不在大家面前哭的人就是手越。

手越的痛不是他們可以理解和想像的，對手越來說，他們出現在他面前，是不是會對他造成二次傷害呢？就好像不斷在提醒著手越，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碰足球了。

「可是我們的關心從來都不是同情，我們是好夥伴啊！關心朋友是很正常的事吧？」說著情緒有些激動，他希望手越理解他們，但什麼都沒能為手越做的他們，又有什麼資格期望這些。

「什麼嘛…到現在才說這些。」手越咬著唇，隱忍住發抖的聲音。

曾經一起渡過的青春歲月，一起在草地上奔跑，一起在經歷輝煌歷史，就算不能再和這些夥伴一起踢足球，他也想和他們繼續當朋友，但自己對他們做了那麼過份的事，會被原諒嗎？

「嗯…我們都很沒用，所以一直不敢見你，聽起來像是藉口，我們沒有手越那麼堅強。」渡部抬頭看向手越，「你一直都是帶領我們前行的光，很耀眼…到現在也是。」

看著渡部堅定的眼神，手越已經紅了眼眶，他沒想到自己感到愧內就與抱歉的對象，竟然會和自己抱持同樣的想法。

他們都為自己，為彼此的事情感到很自責，但誰也沒能勇敢說出口，此時多年來的心結一點一點被解開…

「我沒有大家口中那麼堅強，我也感到很抱歉，一直想著要和大家說清楚，可是我沒有勇氣…一想起你們當時難過、錯愕、失望的表情，我就會渾身顫抖…」手越微微傾身緊抱著雙臂，那是一種莫名的恐懼，會慢慢侵蝕自己的內心。

也許時間可以沖淡，可以帶走一切，但是造成的傷痕仍舊留在彼此心中，那是無法抹滅的傷口，「對不起，可以原諒我嗎？」

「手越…」看到手越脆弱的一面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，「原諒什麼的…我真的沒有怪過你，倒不如說我也希望得到你的原諒。」

深吸一口氣之後，手越緩了緩情緒繼續說道，「最近，我認識了一個人，他很單純很有趣，總是做著不符合他身份的事，和他在一起很自在，可以放下全部，不用再勉強自己。」

他的堅持，他的固執，他不在乎世間應有的標準勇敢做自己，都是讓手越感到安心的地方，他就像迷失在海上的船，順著燈光的指引，終於找到可以靠岸的港口。

「真的很奇妙，是他帶我來這裡的，讓我有勇氣面對你們。」手越說著偷偷把手覆在死神先生放在沙發上的手背上。

死神先生看向手越的側臉，是在說我嗎？手越的微笑看起來充滿自信，讓他根本移不開視線。

渡部看到手越的表情，安心的笑了出來，「看來你找到很重要的事物了，女朋友？」

手越聞言忍不住一笑，「不是，目前還不是，但他很重要沒錯。」

「目前啊…」渡部意味深長的笑了笑，「以後有機會介紹給我認識啊。」

「好，有機會的話，一定。」手越伸出拳頭，渡部也伸手和他輕碰了一下，「我的好兄弟。」

見到兩人似乎已經和好如初的樣子，死神先生也開心的露出微笑。

離開渡部家之後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，死神先生帶著手越再次飛向空中，「還要去下一個人的家嗎？」

「不用了，今天已經很足夠了。」手越笑了笑，閉起雙眼感受夜晚徐徐吹來的微風，「可以的話，我想再散步一會兒。」

「好，但是不要太勉強喔。」跟著手越一起走著，雖然他可以幫手越減輕負擔，但他怕長時間下來手越的體力會負荷不了，「手越很了不起呢，好好的道了歉。」

「我沒那麼了不起，我才要謝謝你，謝謝你帶我來。」看著腳下街道上的點點光芒，美麗的夜景印入眼簾，手越牽緊死神先生的手輕聲說著，「我想，我好像喜歡上死神先生了。」

「嗯？喜歡？那是什麼感覺？」死神先生歪著頭看向手越。

手越停下腳步，轉頭看向對方，「嗯…想一直和你在一起…」用食指戳向死神先生的左胸口，「想讓你的心裡只有我…這樣吧？」

死神先生嘟起嘴想了想，他喜歡手越嗎？他一直不太懂人類這些複雜的情感，可是和手越相處的時候好像能理解一些，而有些感受又是那麼似曾相似。

看著死神先生思考的表情，手越忍不住勾起嘴角，這個問題對死神先生來說是不是太難了呢？不過這樣的表情好可愛啊。

「可是，就算我想和手越一直在一起，這也是辦不到的事情吧…」死神先生憋起嘴低頭說道。

就算他要讓手越活下去，期限到了他自然要離開手越，無論哪種選擇他們都只有「分開」這個結果。

明白死神先生的意思，手越原本愉悅的的心情突然變得有些難受，就沒有什麼方法可以和死神先生在一起嗎？

如果……他也變成死神先生的話呢？

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

手越汪手越汪～（轉圈圈）一起洗澡吧～～～(*´艸`*)

想要虐一下下（然後又虐不太起來）其實我很喜歡死神先生的呀QwQ

雖然故事還有點平淡>< 有人跟我一樣喜歡他嗎(*´▽`*)